萧红作品的美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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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4月15日 16:58

萧红生平

程雅倩

摘 要:萧红作为中国近现代著名女作家之一,她的作品一直深受读者喜爱。本文就从美学的角度对萧红的作品进行研究,以期弘扬民族的优秀文化。萧红作品的美学特征具体体现在语言的生活化;情景交融的诗学之美;强烈的女性关怀和语言的张力之美中。

关键词:视角 诗学 张力

中图分类号:I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8)01(c)-0221-02

在对萧红作品的阅读和研究中,笔者发现萧红作品的美学特征具体体现在以下几点:语言的生活化;情景交融的诗学之美;强烈的女性关怀和语言的张力之美。作品的具体分析如下。

1 语言的生活化

萧红的一生受尽了坎坷,经历过极度的贫穷,亲人的抛弃和失子之痛,这些创痛对于萧红来说难以承受,导致她退回到文学世界中寻求安慰。在文学世界中她可以暂时脱离生活的苦痛,沉浸于自由纯净的文学世界,以求得心灵的休憩。正如谭桂林教授所看到的:“萧红是一个体验型、情绪型、自传体型的女性作家,愈是在个人感受与生存幻觉的迷天雾地中,她的天赋才华与独特个性就愈能够得到充分发挥。”萧红把自己丰富的人生体验和写作天賦融合在一起,创作出了极具生活化的作品。

萧红凭着天才的敏感度和自己的切身体会,能够深切的理解和表达出劳动人民的痛苦。并且用富有生活化的语言确切的表达出来。在她的成名作《呼兰河传》中就有这样的片段:

年老的人,一进屋用扫帚扫着胡子上的冰溜,一面说:“今天好冷啊!地冻裂了。”

赶车的车夫,顶着三星,绕着大鞭子走了六七十里,天刚一蒙亮,进了大车店,第一句话就向客栈掌柜的说:“好厉害的天啊!小刀子一样。”

萧红用“地冻裂了”“小刀子一样”简短有力的几句话,就把冬天的寒冷表达出来了,只有有切身体验的作者,才能写出如此生活化的语言,并且她抓住了人物说话的特点,通过各具特色的语言,体现了人物的性格特征,什么人说什么话,用生活化的语言把人物塑造活了。

2 情景交融的诗学之美

黑格尔说:“诗是原始的对真实事物的观念,是一种还没有把一般和体现一般的个别具体事物割裂开来的认识,它并不是把规律和现象,目的和手段都互相对立起来,然后又通过理智把它联系起来,而是就在另一方面(现象)之中并且通过另一方面来掌握这一方面(规律)”。因此,诗并不是把已被人就其普遍性认识到的那种内容意蕴,用形象化的方式表现出来;而是按照诗本身的概念,停留在内容与形式的未经割裂和联系的实体性的统一体上。萧红的作品中对景物和背景的描写就具有诗的独特性和独创性,她的小说是由一个个场景组合而成的,既像风土画又像电影,这些具体化的场景之间互相连缀,在这些连缀中透露出了“诗性的智慧”。所以正如黑格尔所说,萧红是诗的创造者。

例如萧红的散文《小黑狗》,这篇散文讲的是大狗生了十几只小黑狗,主人养不活而被迫把小狗一一送人的故事。小黑狗离开了狗妈妈,作者感到很悲伤。文章的结尾是这样写的:“平森的小脚,鸽子形的小脚,栖在床单上,他是睡了。我在写,我在想,玻璃窗上的三个苍蝇在飞……”

小狗和大狗骨肉分离,如此残忍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却被大家习以为常,很快被遗忘,但是萧红注意到了,觉得这是多么令人痛心和值得思考的事情。所以萧红结尾用了诗意的语言,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他是睡了,我在想”,思绪在“飞”,引导读者思考,使作品从一般的意义升华到了哲理的层次。

萧红用诗一样的笔触描画了窗外的景色,所谓物随心转,景由心生,在萧红的作品中体现出一种情景交融的诗学之美。这种意境,让读者在浓浓的情中体会到清晰的景,感悟到最真挚、最浓郁的情,从而得到美的享受。

3 强烈的女性关怀——悲剧美

在中国30、40年代的作家中,越来越多的女性作家开始参与到写作中来,这一时期涌现的女性作家,创作出像《最后的出路》《一九三零年春上海》等作品,这些作品大都有着政治的主旋律和革命的激情,鲜有家庭生活和儿女情长。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萧红的作品能同时保有对女性自我世界的关注,实属不易。

萧红的小说《生死场》,描写的是中国乡土社会的生活。先来看看小说开头几处对王婆的描写,王婆取出柴来后,浑身沾满了稻草,像是一只母熊。还有王婆发出的声音像猪声。文中一直提到的麻婆,就是中国乡土农村中普普通通妇女中的一个。作者把麻婆比喻成动物,并不是不尊重人物,而是恰恰体现了在乡下的宗法社会中女性的地位。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大家看,在这强烈的震撼里,产生了美的回味。

4 小说的张力之美

萧红早年曾学过绘画,她把画素描的方法运用到文学创作中,不管是对自然风光的描画还是关于人生百态的摹写,她都善于描绘这一幅幅的画面,然后再把画面连缀起来,所以作品的文体很轻灵,读来浅显易懂。同时萧红作品中又承载了厚重的深刻的内容,所以内容与文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张力。在萧红的成名作《生死场》中,描绘了东北农村的老百姓抗争前后的生活状态,其中蕴含着“生的坚强”和“死的挣扎”这样深刻的内涵。因此如家常话般浅显通俗的语言加上轻灵的文体就与深刻厚重的内容之间产生了张力,这种张力反过来使白描般的语言变得富有哲理,让人读来回味无穷。例如作品《呼兰河传》中的一句话:“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祖父,现在埋着我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祖父一过八十,祖父就死了。”文中并没有直接讲出面对祖父的离去,作者是多么的怀念和不舍,而是用简单的年龄对比就显现出深刻的哲理,那就是人在历史的长河中,面对时间的流逝,是如此的渺小。生离死别虽然令人伤心,人面对生离死别时的无能为力才是更加的沉痛。这种张力在作品中比比皆是。

这种张力,运用到作品中还可以产生强烈的讽刺与反讽。这种表现在《呼兰河传》中体现的尤为明显。在小说《生死场》中,作者对民众行尸走肉般活着的冷漠态度进行了讽刺。其中有一句就是:“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民众对生死的麻木展现出来,极具讽刺效果。因此,简单的文笔与深刻的内涵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对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扭曲的、不和谐的美,这就是张力之美。

5 结语

萧红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背叛,她没有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而是将受到的苦难转化成了一种写作的力量,她通过写作慰藉了自己的灵魂,表达了对受苦人民的怜悯之心,也包含了对旧的封建制度的批判。艺术来源于生活,如果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又怎么能写出如此真实的生活呢?可以说萧红美学的根本来源就是真实。丁玲说:“我很奇怪作为一个作家的她,为什么会那样少于世故,大概女人都容易保有纯洁和幻想,或者也就同时有些稚嫩和软弱的缘故吧”。笔者认为萧红保持真实,并不是由于软弱,而是由于她固执的要和封建礼教抗争,固执地要和封建压迫抗争,固执地要为中国的女性呐喊,一次次的飞蛾扑火,一次次的保持本真,这才是她的作品中最打动人心的地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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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冷漠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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